這次的三藩市之行,意外地和闊別了二十年的舊同事,畢業了二十多年的舊學生見上了面,想不到離開香港近二十年,卻能在地球的另一端和她們會面,也可謂緣份不淺了。特寫此文以誌。
其一
- 八月二十七日(星期六)早上在離家前往機場時,把我即將到三藩市的消息刋豋在Facebook中,用意是通知朋友們,我將會離家渡假。下午二時到了三藩市機場,在等待兒子來接機的空隙上網瀏覽,發覺在FB中有學生告知我,Miss Lai 和她的女兒這時也在三藩市參加演出。這是令人喜出望外的消息,黎錦兒老師與我同年加入公理任教,直至九〇年女兒到波士頓唸書她才辭去教職,前往美國陪著那時仍是小學六年級的女兒,此後一直沒有聯絡,只從其他同事的口中知道她的女兒學而有成,如今是著名的大提琴演奏家。九六年我離開香港,間中也有返港,大約在二〇〇〇年吧,有次在舊同事的口中聞說她在女兒成材之後功成身退,也返回香港了,但卻一直未再見面。上月底我和親戚一起到尼加拉瓜大瀑布旅行時,住在多倫多的公理舊生曾邀我到那裏一晤,並告知Miss Lai 也在那裏,但我因行程早已安排,加上一行十數人,總不能要大家遷就我一人,所以那次仍是緣慳一面。如今知道她也在三藩市,當然不能放過見面的機會。於是,我在機場即時在FB中請那位學生告知Miss Lai 的聯絡電郵以資聯絡。
到了兒子的家,我急不及待地打開電腦,獲知Miss Lai 的電郵地址後,立即寫了一封電郵並附上我的電話,請她和我聯絡。晚上,我們在外面吃晚飯之間,她來了電話,邀請我在明天出席她們的音樂會,可惜兒子在我們來三藩市之前早已安排並預定了酒廠和餐廳,在當天要到Sonama一行,所以仍是緣慳一面,不能一聆她的精釆演出,雙方只得留下了電話號碼約定稍後再作聯絡。
星期日傍晚,從Sonoma返回三藩市途中,當車子經過金門大橋時,我致電她,原想約她晚上在她的友人住處附近共晉晚餐,可惜她在音樂會後有個慶功晚宴,所以又未能見面。我知道她於下星期二離開三藩市,換言之,也只賸下明天一日的時間有機會見面了,只是她的朋友明天已安排她在三藩市參觀各景點,而我們也將到三藩市現代藝術博物館(San Francisco Museum of Modern Art)參觀一個收藏家的展覽,時間真的緊迫,她在電話中表示如果大家都難以安排時間,那就待下次有機會才見面吧。下次?那可能要再等多二十年了吧!我當然不想放過這難得的會面機會,於是幾經安排,終於約定在下午時份於downtown見面。
星期一上午,我們到博物館參觀The Stein Collects,儘管名家的真跡非常吸引,但我念叨著下午的約會,不敢專注欣賞,在博物館中逗留了四個小時就急著出來,找到附近的一間嘆high tea的地方後,就致電與Miss Lai 聯絡,然後走到Macy 的門外與之相會,邊行邊談地來到餐廳。
甫一見面, 我驚奇於Miss Lai 的駐顏有術,分別二十年,但她仍如既往的明麗,歲月在她的臉上好像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故人相見,有談不盡的話題,大家都為這一次的異地相會而感高興。相聚的時間雖僅四十多分鐘,但也已是很難能可貴的了。
早在知道我將與Miss Lai 會面的FB公理舊生紛紛留言要我拍下我們的近照,這當然不能使他們失望,事後我將相片刋登在FB中,舊生的反應非常熱烈,很多學生還記得她為學校譜寫的《清潔校園歌》:「我們要愛護公眾的地方, 環境要美化, 心靈要潔淨…..」這歌曲喚起了很多昔日合唱團同學的記憶,她們寫道:「作為合唱團的成員, 無法忘記Miss Lai 為學校合唱團特別安排在午膳和課後操練, 結果獲得校際合唱團獎, 難忘。」曾在她的提携下,現在在紐約成為專業歌唱家的朱佩舜留下了這樣的留言:「nice to see you both! I miss Ms. Lai a lot. Ms. Lai was truly my first manager for my music work in Kung Lee. Haaaa! Love my time at Kung Lee (^_^) I wonder if the 雲天徑long never ended stair is still there??」看到這些留言,不禁使人回憶起那段融洽的師生關係,相信Miss Lai 在看到這些畢業了二十多年的學生仍如此懷念她,甚至連她譜寫的歌曲也仍能記憶猶新時,心中必定非常的安慰。
其二
- 感謝Facebook,使我能有機會和離開學校二三十年的公理舊生再度聯絡,在與我聯絡的近二百個學生,他們畢業的年份由七五年至九六年,這些學生,我大部分都能記得他們的姓名,他們的容貎,他們在學校時的乖巧和頑皮,甚至我為他們起的花名的緣由。閒時隨意翻看他們的近況,甚或和他們討論一些人生經驗,為他們解答一些人生方面或學術方面的問題,真有當年批改他們的「生活隨筆」的意味呢。
在網上是經常有溝通,但我總沒有計劃和這批分散在五湖四海的學生相見,因為我是一個不想太過令別人麻煩的人,想到別人在工作之餘,還要抽空來和自已見面,那是一件頗大的負擔。
半年前,鍾明心在FB上找到我,和我通了訊,我知道她住在灣區,她知道我有時會到三藩市,就要求我找機會和她見面。她是在八六年畢業的,是我最後做班主任時的學生,我做了她中四、中五二年的班主任,教她中國語文和中國文學兩科,所以算是非常熟悉的學生。我雖答應她會找機會和她見面,但心中總是知道這個應允很難達到。因為我到三藩市只為探望兒子,所有的節目全由兒子安排,平日連在三藩市和灣區住的同學和朋友也難得聚聚。同時,因為我對在三藩市那種高陡傾斜的道路上駕車懷有戒心,平時只當兒子是司機,自已絕不沾手,如果要見人,不駕車就不方便了,如果每次都是要別人駕車來接送的話,那未免太過麻煩了。所以,答應了之後也是心中無底。
大約二個月前,葉綺華也在FB與我聯絡,她是八三年畢業的,屈指一算,已有二十八年未見面了,幸好我的記憶力仍不錯,仍能記得她在學生時代的樣子。她也住在灣區的San Jose,所以也對我說如果到三藩市時一定要和她見面。
當她在FB中獲知我到三藩市時,就再次請我抽空和她見面,還附上了聯絡的電話號碼。在她們的盛意拳拳之下,我也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抽空和她們見見面,但如果分開來見面的話,則太花時間,所以我就對她們說想她們一起約時間,她們反正是校友,見見面也不錯。葉綺華還說約另一位同學陳淑慧同來,我一時之間也不記得她是怎樣的樣子了,後來再想了一會兒,噢,是臉圓圓,常常面露微笑的那個小女孩。
她們約定星期日(第二日是labor day假期)晚上六時半來接我,她們從灣區要駕車約一小時才能來到三藩市,所以要在五時就出發了。六點半,鍾明心來電說已在我樓下,因她們買了些餅食要送給我,我立即落樓,鍾明心和葉綺華在樓下,一見我,先親切地擁抱一下,將一盒餅食和朱古力交給我。我突然感到手中的餅食異常的重,這是一種感情的因素使然吧。
我們上了車,陳淑慧做司機,原來她和鍾明心是同事,但不知道原來還是校友,直至如今才知道是自己的小師妹,這可也是一種緣份了。一行人談過不停,並不覺得三藩市交通的擠迫了。
她們請我到嶺南小館晚膳,這是我每年來三藩市都要到的中餐館,邊吃邊談,談以前的學校生活,但更多的是談彼此的現況,雖是分別了二十多年,但見面後感到很親切,雖然她們已是成熟的女性,葉綺華的女兒已是大學二年級生,而陳淑慧的也已在唸第十一班了,但在我的眼中,眼前的三個學生,仍如昔日的小女孩一般。
談談說說,不覺時間的消逝,這時突然感到周圍一片靜寂,方才發覺全層樓只賸下我們這一枱了,已是晚上十時過後了,我們匆匆結束了這次的會晤,她們又再送我返家然後才再駕近一個小時的車返回各自的家中。臨別時,鍾明心還對我說,如果我有時間,她明天還可以再來陪我,我當然不會要她把寶貴的假期全花來陪我,但還是很感謝她的體貼。
以前我總是怕為別人添麻煩而失掉了與舊友舊生晤面的機會,如今想來,相見就是有緣,以後得改改這種想法了。
Nice to hear that you have a chance to meet many of our past students and colleagues from Kung Lee, the most memorable schools I have ever taught in my life. I have taught at least 40 different schools at four different countries including casual or emergency teaching. Nobody seems interested coming down to Australia.
看見吳sir這一則的網誌, 真是精彩, 又引起我回想在公理我和吳sir一段故事. 當年吳sir是我F2班主任, 在聖誕節假期大除夕我因為遭遇意外, 留醫在醫院整整30天. 出院回到學校接近期考了, 根本上有不少課程追不上, 自然成績差, 在見家長時, 他說如果我在下學期成績轉為好點, 我可以升班. 但是, 我做不到, 對不起吳sir! 留下來了, 最後還是要離開. 一別三十多年, 現在在科技發達之下, 又把我和吳sir – 你拉扯在一起了, 期望很怏和你再次聚首在大家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