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喬去了二十日了,我的心情一直很沉重,沉重得不能為他寫篇悼文。
零七年,我得知他的腦部有腫瘤,心中很是懸念,十月中,我返港,第一時間和劉永耀、朱偉霖到他家中探訪,當時正是他往醫院接受治療的前夕,精神仍是很好,聲如洪鐘,談笑風生。在我返美前,儘管他在接受治療後顯得很倦,但仍在電話中和我談了很久,一如既往的樂觀,我們殷殷道別,互道珍重。
返美後,他的病情一直是我所關注的,我因怕騷擾他,不敢致電給他,只是從李宛珊的電郵或是舊同事處打聽他的近況,知道他雖也做過三次手術,但情形還是令人樂觀的。記得李宛珊在瀏覽我的Blog後對我說,希望阿喬也能有自己的Blog,可以把他的所思、所感寫下。我鼓勵她要促成其事,惜未能成事,這不獨是阿珊的遺憾,也是我們一班老友的遺憾。
三月二十九日,我的心很不安寕,好像意味著香港的同事會有事發生般,致電劉永耀,得知他剛和錢樹堂到醫院探完阿喬,情況難以樂觀。我心中很是不安,致電李宛珊,她卻不在家中,我沒有她的手提,終於未能聯絡上,只是盼望吉人天相,他會好轉。
四月二日中午(香港時間是四月二日深夜),學生曹桂卿聯絡到我兒子,要他轉告,喬sir已於當晚離開了。我聽到消息後,心情沉痛得無以名狀,真不能相信那大大隻隻,生龍活虎的人,就這麼離開了人世,離開了他所鍾愛的兩個女人__喬李宛珊和女兒。
和阿喬相識相知三十九年,他是我的學弟,記得那年的迎新營在粉嶺浸會園舉行,其中有個節目是騎單車逛粉嶺市鎮,他不會騎車,就坐在我的單車尾,當然,當時的他身型瀟湘,也只不過一百二三十磅吧。瀟湘不再,所以他經常向同事和學生提起此事,以炫耀他曾擁有如此標準的身材。
我們先後在公理執教,正是書生意氣,豪興飛揚的歲月,同事中如劉永耀、何儉安、錢樹堂、鄧福啟、黃鐵森、還有他,都是氣味相投的青年,經常在我家中相聚,飲酒談天,談工作,談理想,往往通宵達旦。當時的公理還未成為津貼中學,教師的待遇比起津貼中學是差了些,我們為了幫同事們爭取福利,發起與校長和校董會討論薪酬一事。這是很敏感的事,發起者都有被炒的準備,阿喬是長子,除當海員的父親負擔家中開支外,身為長子的他也須負起部分的責任。我勸他不要參予,他則說,義之所之,計不得那麼多了,毅然加入發起者行列。他就是這樣為同事的福祗,不計個人得失。記得九四年,學校想在教師比例上作改變,這改變對舊同事的遷升有影響,他和我私下找校長,坦誠地痛陳得失,要校長多寶貴和照顧舊同事。這種為同事而敢言的精神,令我感動。聽說後來他已沉默了,已成了金人。孰以致之?孰以致之?我想,這固然是阿喬的不幸,這又何嘗不是學校的不幸呢?
對同事,他是關懷備至的,無論同事中誰人家中有紅事白事,他總會出席;同事中無論誰因病入醫院,他總會抽空探望。曾經有個時期,他主催幾位同事,出錢出力,在午膳時間煲湯水以供同事飲用,每次他總是大抽細抽地一早就把煲湯料帶來,他的名湯是花旗蔘雞湯,總是見他把大大包的花旗蔘倒下,三四隻雞整隻放入大鍋中,煲他數個鐘頭,午膳時,同事們就人手一碗地喝起湯來,接著,他又和數名同事蹲著清洗湯鍋和湯碗。逄年過節,他總是把家中的月餅、曲奇餅拿來學校,放在教員室中請同事吃。至於間中買些點心零食來請大家吃,更是家常便飯,數也數不清。能得同事的擁戴,這是自然不過的事。
對學生,他也是盡心盡力,他那洪亮的聲線,亦莊亦諧的語言,生動的表情,是吸引學生專心聽課的法寶。更難得的是他視學生為子女的那顆愛心,畢了業的學生,很多視他為「契爺」,結婚時,更以能請得他出席為榮。當然,無論他多麼忙,也總會抽空出席舊生的婚禮。前個星期,曹桂卿剛在skype和我聯絡上,她充滿感激地對我說,她去年結婚時,喬sir已是行動困難了,但仍柱著枴杖參加她的婚禮。是的,他就是從不放過表示對學生的愛的機會。
有個時期,他也迷上了篆刻,我要他從練字開始,他說,太花時間了。於是,由我替他寫印稿,再由他操刀刻就,最後再由我幫他刻上邊欵。我們這種合作的圖章,流傳頗廣,相信不少的同事、學生都可能有他的手澤吧。
他知我信我,在我負責訓導處時,每因學生的需要而推行一些新措施,這些措施有時也會為同事帶來額外的工作。阿喬從不會在教師會中提出異議,即使不明白,也總是私下詢問,直至我解釋清楚為止。他往往說:「欽公叫到,必不會托手㬹。」這並不是私人感情使然,這是他知道我的為人,從不會損害同事和學生的利益。得友如此,夫復何求。
阿喬走了,為我們留下了無窮的追憶,無窮的遺憾,在喪禮的當天,舊同事,舊學生紛紛前往送他最後一程,這正表示大家對他的懷念。我遺憾未能送他的最後一程,也遺憾未能在他的喪禮中為他寫上一付輓聯。幸好朱偉霖寫的輓聯道出了我的心聲,替我圓了願,在此,就借阿朱的聯語作為記念吧:
利合群基 語莊湝 公嚴身教
忠承師道 行孝義 理有傳人
很悲痛知道這消息,雖然喬Sir没有教過我,但從其他同學處知道他是一個好老師,在老師辨公室內遇上他亦會與我閒談,關心我的學業。Miss Lee教遇我,當年她嫁给喬Sir我們同學閰覺得是件美事。真可惜這位好老師英年離我們而去,希望他在天國安息。
偶然看到老師這悼文的連結,便來看看,看完後深深感受到老師間的情誼 (特別是當年還是小子的我,那知這麼多老師間的事情)
雖然與吳老師及喬老師相處時間不多 (兩位都只教了我一年,不過小子也留在吳老師的中樂團有四年,嘿),但每次想起當時時情景,印象都很深 (想來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願喬老師安息主懷
願吳老師身體健康,再回港時,請通知我,很想和老師見面
希望你還記得我是誰
很高興從我建立的公理舊生會facebook群組知道你的消息, 你近況怎樣?
印象記得你應該都是97年移民的, 是嗎?
看完你這篇網誌後原來你和喬sir是這麼好朋友, 你兩位老師都是我很尊敬的, 在喬sir生病時我一次都沒有去探他的病和問好, 覺得都很遺憾, 只是在他去世時才去向他鞠躬, 真對不起他~~~ v_v
希望日後還可以繼續跟你聯絡
這是我的電郵地址 joshua284512@yahoo.com.hk
I got a special feeling and good memory after reading Ng’s Sir article. It’s amazing and touching !!! As you know Ng Sir and Kiu Sir is really our best of the best teacher in KLC !!! Thanks sooo much for teaching us! We are very proud to be your student !!!! Sorry sir, I will reply in Chinese very soon !
看過相片,我才記得起喬sir的樣子,
印象中,我沒有上過喬sir的課.
我對公理的生活是模糊,記得但不完全.
好像那4年半的時間是喝醉了,酒醒過後我才發現,原來我錯失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離開公理後,我認識到更多的同學,老師…..但原來印象最深刻的,是在中學的時候.
20年過去,我即使不記得那時候的名字,也忘不了他們的臉孔. 這些面孔中,包括了喬sir.
看過相片,我記得起喬sir對我說的第一句話,那時候我除了知道他是喬sir,我對他一無所知.
那天我被某老師踢出班房外罰企(我想應該是中一二的時候), 那時喬sir經過,對著天空說: “好大風啊!” 然後望著我, 我回了一句: “係呀….”, 之後他對我點點頭,離開了……
喬sir離開了,但他會永遠長留在他的家人及朋友的心中…
珍惜眼前人…哎呀…是因為我年紀大了才會說這種話吧! =.=
很遺憾那麼遲才知道喬sir的消息。事實早在大半年前,我已從Miss Lee口中得知喬sir的病況。但每當想致電的時候,總因怕打擾他倆而放棄。願喬Sir主懷安息!祝平安!
Dear 吳Sir
我是朱佩舜. 87年 畢業. 時時在學校唱歌的那過學生. 我剛加入公理舊生會, オ
知道喬Sir 過身.心中難過!!喬Sir 是我中三的中文老師. 我上他課從沒睡過覺.
他是令我又笑又哭的老師. 記得6-7年前我回公理探望老師還跟他交談.
真的很懷念他! 真的很希望能有機會再見到各位老師. 我現居New York 從事
歌劇演出及教學. 希望在不久的將來能在公理活動中與各位老師見面.
永遠懷念喬Sir
朱佩舜
吳Sir:
你好!心情有點複雜,高興漫不經意的造訪了老師,知道老師生活寫意好欣慰的同時亦為到喬Sir離逝而有點兒傷感。喬Sir和老師你都曾分別在初及高中時教過學生,(讀着你的精讀成長),曾成你們倆的門生可説是我畢生難忘的事。雖然無情的歲月像小偷般偷走了我們敬愛的喬Sir,但他生性樂觀和對教學的認真相信會讓學生永遠的惦記著。
你的學生
Silas
對不起,我的Blog Admin出了問題,已近半年未能登入。今天兒子才有空幫我修理,所以這麼久才回覆你。
你的中文名叫什麼?我以前多數記學生的中文名,所以你們的英文名我全不知道。無論如何,還是很高興能在綱上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