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美國,才驚覺這裹天災的頻繁,沿海地區有颶風的吹襲,地震威脅,平原地帶有龍捲風、雷電暴、冰雹、暴雨、水浸,而冬季的暴風雪更是家常便飯。所幸這些天災,雖然引致了大量的財物損失,但人命的損失則極少。這是甚麼原因?是老天爺特別眷顧美國人嗎?是美國人的命特別大嗎?都不是,這是美國國家氣象局和各電視台的氣象專家準確的天氣預報,使人們得以預防,將人命的損失減至最低。
今年的天氣異常,一踏入春天,惡劣的天氣及雷暴(severe thunder storm)時時出現,特大冰雹也時時降臨,至於談風色變的龍捲風,吹臨美國大地的已有一千多起,一些受襲地區如奧克荷馬州、肯薩斯州的小鎮,全鎮的房屋、汽車被風捲起,災後遍地的頹垣敗瓦,簡直不能相信那裹曾經是一個繁華的小鎮,那裹曾經是人們安居的地方。
記得來美之前看到一齣描寫龍捲風的電影《Twister》,風捲起房屋、汽車、牛隻的鏡頭,很是恐怖,但只覺得是藝術的誇張手法,把現實誇大了。直至來美後,才知道這些電影的鏡頭竟是如此的真實。特別是前兩個星期,龍捲風竟然在距我們住的地方二三個小時車程的一個地區降落(touch down),造成了巨大的財物損失,這才覺得它的烕力。
那天是星期六,下午在車道上清洗汽車,還是天和日麗的。把兩輛汽車洗妥後返回屋裹,突然覺得很是悶熱,洗澡後安坐家中,打開電視,才驚覺我們附近的地區有龍捲風警告(tornado warning),電視台的記者正在受影響區域採訪,那裹正是風雨交加,如哥爾夫球般大的冰雹更是漫天而下,打得採訪的記者不得不躲到汽車中。我們在電視機旁也看得很是緊張,我們是住在大都會區域(Metro area),歷來的龍捲風都不會在這裹降落,如今卻在我們附近,應是大都會區域的外圍有龍捲風的降臨,真有「打到來」的恐懼。不久,據報龍捲風已在那裹降落,並造成了一人死亡的慘劇。
翌日,我們從電視中看到那被龍捲風肆虐的地方,房屋全被風捲起,汽車也被捲得翻側如廢鐵,災民正在頹垣敗瓦中找尋一些如相片、小禮物的珍貴紀念品。一個準備在數日後結婚的準新娘,婚紗被風吹得無影無踪,正在找它的踪影,她對記者說,可能要延遟婚禮了。
鏡頭中的災民,對著滿目瘡痍的災場,神情顯得有些無奈,但大都樂觀地表示會盡快重建家園。從訪問中看,他們對財物的損失顯得不那麼重視,最重要的則是一些在家庭中富紀念價值的物品,可見精神文明在他們心目的重要地位。我很佩服他們的豁達與樂觀,這是我在電視中經常看到美國受災災民的表現,初時真的有些納悶他們為甚麼在受災後仍能如此豁達與樂觀,後來終於想明白了,受災固然不幸,但因為這裹的天氣預報準確,警報系統先進,所以絕大多數的天災,人民都能預先躲避,將人命的損失減到最低。至於財物,只是身外物,何況多數可從保險公司處得到賠償。如果災難特大時,這裹的志願團體及商業機構都會出錢出力,幫助災民重建家園,這些無私的援助已是這裹的人視為正當的事,也無須在媒體上大吹大擂。所以,人們知道,只要留得生命,其他的將不是甚麼問題。
天災不可免,但如果有合理的制度,先進的預防,就可以把天災帶來的損失減至最低。最怕是天災加上了人禍,那就生靈塗炭,死人無數了。